澳大利亚网球走在复兴路 期待重回世界网坛巅峰

三十年前,如果你在澳大利亚看不到游泳池,你根本不会感到奇怪,但如果你看不到一片网球场,你肯定以为来错了地方。当时澳大利亚网协一份统计显示,那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至少一片私人球场,好一点的是草地,差一点的也有是沙地,即便在郊区也是如此。但三十年后,孩子们已经远离球场,而澳大利亚网协也已不会再去对网球场的覆盖率做统计,他们真的不想让自己难堪。

澳大利亚前戴维斯杯队长约翰·亚历山大说,这几年来,网球在澳大利亚的衰退是毁灭性的,每家每户后院的网球场被游泳池所取代,而在游泳池旁,又竖起了一排排房屋。体育休闲文化开始被不动业文化所取代,网球也成了澳洲经济发展的牺牲品。虽然,一部分公共的网球场馆被保存了下来,但是政府并不去改造和翻新,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花钱光顾这些又老又旧的球场。澳大利亚网球场在这段时间不断减少,如今更是濒临绝迹,难以置信的是,三十年前,这些球场的数目还是板球场、橄榄球场还有篮球场数量总和的两倍还多。

澳大利亚的媒体曾如此评价他们国家网球的发展:1950年到1967年间,我们拥有18个男子大满贯选手,他们为澳大利亚带来了77座单打冠军和15座戴维斯杯冠军,女子大满贯选手也有4个,她们也拿下了42座单打冠军还有7座联合会杯冠军。那段时间,澳大利亚选手赢得胜利简直比在大卖场购物还容易,他们是狩猎者。但1970年以后,随着网球的职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澳大利的网球却越来越艰难,狩猎者变成了猎物,我们能拿得出手的选手越来越少,我们甚至都忘了,我们曾经还站在世界网坛的顶峰。

或许是出于历史等因素,澳大利亚媒体总将自己国家和英国做比较。2009年12月4日,英国政府宣布斥资3亿4百万英镑(约5亿7千万澳元)用于2012年伦敦奥运会项目的建设,消息一出,立刻在澳大利亚引起了轩然。所有人感受到一种委屈甚至是不服,《悉尼晨报》当天头版头条打上了醒目的标题,“一半的价格,敢问我们如何竞争”,他们是在讥讽澳大利亚政府在体育事业上的吝啬投入,因为当年悉尼奥运会的时候,政府只拨款2亿1千万的资金,还差点夭折。

对于网球的落寞,澳大利亚人一直都默默忍受,你可以说他们不在乎,毕竟他们还有板球、橄榄球、游泳、足球可供欣赏。而媒体呢?他们的无奈多于愤怒,他们很少像英国媒体那样尖酸刻薄反反复复地指责网协办事不利、球员庸庸碌碌,他们甚至还会从宏观上为现状找到解释。澳大利亚媒体认为,是社会变革影响了澳大利亚的网球,这就像上世纪90年代东欧社会的变革使得体育运动蓬勃发展一样。澳大利亚经济在这30年来迅速发展,以网球为代表的一系列竞技体育运动成为了牺牲品。孩子们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选择,竞技运动已经不是唯一的出路,特别是网球,没有人为孩子们做出示范,澳大利亚网球失去了模范和标杆,而孩子们也失去了投身网球的热情和动力。不仅仅是网球,澳大利亚所有的体育项目都一定程度出现了衰退,人们已经可以接受任何一项传统运动的失利,板球输给印度、游泳输给美国、橄榄球输给新西兰、网球输给西班牙……但也许英国除外。

一提到英国,澳大利亚人总是有种复杂的情感,就像他们一直对体育的衰退无动于衷,直到看到英国政府全力支持奥运会项目的时候,他们才有了一种不平衡,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政府的小气。所以,对于网球,澳大利亚人也许还没到达他们容忍的极限,也许他们对于自己国家前不久在霍普曼杯上小组赛上两胜一负率先出局的现实会稍感宽慰,因为他们至少还能用三战皆墨的英国队来聊以,那个没落的网球大国已经派出了他们最好的混双组合——穆雷和罗布森,而和休伊特搭档的莫里克,显然不是澳大利亚的王牌,那个位置必须是斯托瑟的。

但澳大利亚人也骄傲不起来,因为除了斯托瑟之外,他们已经找不到女单的第二个选项?无论是贾马里亚·特洛特、雷迪诺娃、或是曾经的Top10选手莫里克和多克奇,这些斯托瑟之外的其他选手只能算是女子网坛的边缘人物。在联合会杯上,澳大利亚的排名一直在十名左右,她们无法成为顶级球队。但和她们的男子选手相比起来,这已足以心安理得了,后者在戴维斯杯的排名已经跌至二十名,与意大利、南非、乌克兰这些二流球队混为一谈。更令人忧心的是,在ATP前150名中,他们竟没有一个21岁以下的选手,换句话说,澳大利亚男子网球已经无人接班。

五届大满贯得主约翰·纽康比在回忆自己如何走上网球之路的时候说:“很小的时候,我就拥有不错的眼手协调性,喜欢所有的运动项目。我是一个出色的板球选手,也很擅长橄榄球。五岁的时候,我开始在街道里对着墙壁打网球,八岁时第一次参加网球比赛我就拿了冠军,但即便如此,我并不打算成为一名职业网球选手。直到10岁那年,澳大利亚开始统治世界网坛。弗兰克·斯德格曼,肯·麦肯格罗赢得戴维斯杯,肯·罗斯维尔和路·霍德当时才19岁,他们紧跟前辈的步伐,飓风般地横扫了整个网坛。我亲眼看到了他们拿下了戴维斯杯,我每天都听收音机追他们的新闻。那一年我十岁,我发觉,因为他们的胜利我的世界开始变得不可思议。12岁那年,我放弃了其他的运动项目,尽管我还很喜欢,但对我来说,当时唯一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出色的网球选手。从那时起,我的梦想开始启程,我决定跟着梦想前行。”

纽康比被认为是澳大利亚网坛最后的火种,他有着出色的运动天赋,在单双打上均有极高的建树、退役之后,他还担任过ATP主席。现代网球的先驱杰克·克雷默在1979年的自传中,把纽康比列入心中二十一大网球巨星。而在纽康比认为,他之所以能走上网球道路,是因为前辈的指引和帮助。

在谈到偶像的示范作用时,纽康比说:“如果你想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那么在青少年的时候,就需要有人给你做出示范并告诉你,很高的高度应该是怎样的高度。前辈们需要给孩子们在技战术和身体训练上给出辅导和帮助,并且帮助他们寻找到合适的目标。但最重要的是,前辈们要帮孩子们种植一个梦想。澳大利亚网球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站出来告诉你‘我是澳大利亚人,澳大利亚人在网球上是最棒的’。我当时是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在我前面有着很多前辈,他们拿下了很多冠军,我和他们一起训练,我总是感觉,如果我跟他们做得一样好,我就能变得跟他们一样出色,我就会实现我的梦想。但现在,我们没有偶像,也丧失了梦想和希望,孩子们只能仰望费德勒和纳达尔,但费德勒来自瑞士,纳达尔来自西班牙,他们都不是澳大利亚人。1994年我和托尼·罗切担任戴维斯杯队长,此前我们犹豫了很久,但当我们看到澳大利亚选手打进了大满贯的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我们觉得他们已经做得足够棒,而我们也必须站出来对他们做出指导。上世纪最后的五年时间里,我们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现在,我们男子网坛跟不上步伐,即便他们确实在努力,但我们依然看不到足够多的优秀选手,也看不到希望。”

同样的状况早就出现在英国身上,他们的网球辉煌尘封已久,但后备人才的培养却非常糟糕。但对于英国,我们听到的不算少,英国体育媒体不会放过任一个新闻点,他们尖刻犀利,总是抨击网球的现状,我们总能听到英国草地协会的诉苦,他们一直在努力,但依然无能无力。

那么澳大利亚网协呢?这么多年以来,对于他们的网协,只在最近一段日子,因为托米奇被勒令更换教练一事才让人们知道球员和网协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澳大利亚人生性开朗乐观,他们对于大多数事情总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我们很少听到媒体对于网协的批评,他们从不过分苛责,但这并不代表澳大利亚网协没有责任。

这些年来,以休伊特和托尼·罗切为首的球员和教练一直都在指责网协没有重视球员的培养和发展,工作重心偏失。特别是这五六年来,澳大利亚网协的财政状况不容乐观,前几年经济危机更是严重打击了网协。虽然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但他们依然把大笔资金投入在澳网推广和建设上。两座球场加设顶棚,媒体中心和球迷广场的改造和扩建……在网协的努力之下,澳网变得光鲜亮丽,他们也赢得世界称赞,但网协内部人员却开始不满。2007年,由于前任网协主席格洛夫·帕罗德年事已高,澳洲网协到了权力交接的当口,内部的骚动和权力的争夺愈演愈烈。无休止的权力斗争让直接受网球管理教练们心灰意冷,他们纷纷离开澳大利亚去别处寻求发展,而优秀教练资源的流失更是直接打击了网球选手的培训和发展。同时在国际赛场上,澳大利亚选手成绩平平,戴维斯杯和联合会杯上也到了虎落平阳的境地。

于是,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休伊特身上,他成为了澳大利亚人的救世主。而这些年,随着休伊特的年事渐高,他越发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别当他奋不顾身带伤坚持冲在戴维斯杯前线的时候,当他忍不住回首想起那一年他和菲利普西斯还有伍德福德兄弟拿下戴维斯杯冠军的时候,当他回顾四周发现自己只身一人跌倒却没人伸手拉他一把的时候,他内心有止不住的苍凉。

不过幸运的是,澳大利亚网协的动荡终于在2010年的四月得到了平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深得前任主席格洛夫信任、经验丰富、呼声最高的澳网赛事总监保罗·麦肯纳米最终落选,击败他的是经验尚浅斯蒂夫·希利,他此前只在地方担任过分区网协主席的。据澳洲媒体分析,其实就澳洲网协未来的发展以及对澳大利亚网球问题的剖析上,保罗和斯蒂夫的观点非常相似,但之所以保罗落选,很大程度是因为大家对于格洛夫21年的网协体制感到厌倦。保罗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格洛夫的影子,但所有人都不想继续呼吸陈旧而浑浊的空气,他们渴望听到新的声音,于是敢于创新富有冲劲的斯蒂夫被赋予了重任。

斯蒂夫的当选一定程度上也显示了澳大利亚人的决心,他们渴望改变,渴望摆脱过去,而斯蒂夫也确实已经展开行动。去年十月份上任之后,斯蒂夫立即开展了几项工作。他首先说服澳大利亚政府拨款三百万澳元用于大众网球的推广和建设上。接着他开始在墨尔本兴建14片红土场,大胆引进红土训练理念,并打算在未来增设红土赛事。不仅如此,他还招揽约翰·菲茨格拉尔德进入管理层,让这位德高望重的前戴维斯杯队长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在约翰的帮助之下,网协与休伊特、托米奇还有托尼·罗切等一大批有威望的人达成了和解。去年11月,帕特里克·拉夫特宣布出任澳大利亚戴维斯杯队长,澳大利亚网协以全新的面貌,拉开了复兴的旗帜。

复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在成功之前,澳大利亚网球还必须经历一段黎明前的黑暗。面对这一切,斯蒂夫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澳大利亚网球当下最需要的是耐心。2011年开始,在斯蒂夫的带领之下,澳大利亚网协未来的工作明确被划分为几大块,最主要的是球员和教练的发展计划,以及网球硬件设施的建设。

在球员教练发展计划上,网协继续按照布莱恩·德鲁在2008年提出的“五年发展计划”,首先保证球员的发展拥有好的环境。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澳大利亚网协重点打造的澳网Showdown季后赛得到越来越多选手的重视。这个赛事在每年12月份举行,每个组别的冠军可以获得次年澳网外卡。另外澳大利亚网协和法国网协、美国网协达成了协议,每年交换一名大满贯外卡名额,保证本国选手也能在其他大满贯更好地参与竞争。而在教练员培训上,网协提出了“技能培训计划”,重点打造教练员培训的规范,并拿出全额和半额奖金来帮助教练员进行培训和发展。在网协努力之下,澳大利亚注册的教练员在2008年仅仅是1,637名,到2009年已经增加到2,305名,2010年年底,这个数目达到了3,300名。除了球员和教练员的培养计划之外,澳洲网协还引入了更多赛事,保证球员每一周都有可供选择的赛事。而随着红土场的建设,澳洲网协未来还有可能会举办红土赛事。

在硬件设备的建设上,澳大利亚网协出台了“十年发展计划”。在这份计划中,硬件建设的范围包括大型比赛场馆、小型俱乐部还有社区,其目的不仅是为了保证球员的训练,更要让群众投身到网球健身中来。澳大利亚网协2009年年度报告中提到,澳大利亚15岁以上的网球人口有130万,球场大约有1,500片球场,而在未来十年中,网球人口要达到250万,在场馆上,网协还准备在原有基础上兴建20座大型的国家网球馆,50座州级网球馆,12座区域型的网球场馆,8座中等规模的网球中心,4座地方网球中心。在场地类型上,不仅要有一定符合标准的硬地球场,还要扩充草地和红土场地的数量。对于已经建成的球场,网协也会加大维护力度,他们声称,在球场维护上,他们的努力要超过英法美三国,特别是大满贯场地,澳洲网协的维护费用约在每片1万8千澳元,在四大满贯中居首位。不得不提的是,澳大利亚网协提出了绿色环保的理念,在十年发展计划中着重强调了球场的再造和循环利用。

我们确实能看到,澳大利亚网球正走在复兴的道路之上,但最终能否回到世界网坛的顶峰,没有人能为他们打包票。

但好在澳大利亚还有很多希望之星。除了众所周知的托米奇之外,他们还有19岁排名一百多名的莎莉·皮尔斯,18岁在澳大利亚排名前二十的莫妮卡,14岁已经取得WTA积分的埃斯利·巴斯,18岁排在ITF男子前二十的本杰明,16岁赢得首个ATP积分的斯彻潘思齐,14岁已经欧洲青少年比赛拿下多站冠军的色纳斯·科克纳科斯等等。同时,相比较另一个没落的网球大国——英国,澳大利亚网球还幸运地拥有一个相对宽松的成长环境,人们并没有给球员和网协施加过多的压力。这或许就是澳大利亚人的性格。相比较结果,他们更强调努力,更看重奋斗的过程。所以他们会为遭遇家庭暴力但不向命运屈服的多克奇感到骄傲,会为顽强对抗病魔勇敢复出的莫里克倾倒,而对于斯托瑟和休伊特,他们更是会全力地去支持,无论他们是胜利还是失败,他们都真正做到了等同视之。

所以,即便澳大利亚网球还身处黎明前的黑暗,他们也并不知道复兴的路有多长,但他们有理由相信新一任网协主席斯蒂夫·希尔的话——澳大利亚网球并非不会成功,只是还没有取得成功,我们需要的,是耐心。

Q:去年四月,您当选为澳大利亚网球协会新一届主席,六个月的过渡期之后,您也在不久前正式就职。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去竞争澳洲网协主席这一职位是抱着什么样的初衷呢?

A:此前,我一直在卡斯特伍德网球俱乐部担任管理人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我也是一个勇于创新的人,正是这一点让我决定去竞选主席职务的。目前澳大利亚网球正处于困境,所以我会带来一些改变,这会真正帮到澳大利亚网球。对于这项工作,我始终保持着热爱,我始终对这项运动持有激情,而这样的激情可以让我全情投入到这一角色当中。

A:没错,我从小打网球,取得过不错的青少年排名。1977年时候,我和克雷格·米勒搭档拿下了澳网青少年男双冠军。后来我在悉尼大学读了五年,并取得了经济法硕士。1982年我出国留学期间,参加了大学生网球比赛、还有周边地区的卫星赛,当时我的ATP排名到达过600多名。很多年之后,我还是回到了澳大利亚工作,但是我与网球的联系并没有断。我陆续参加了当地一些小型比赛和巡回赛,我一直都在打网球,即便后来我投身了管理工作。网球让我学会了如何承受压力和面对挫折,刚开始在悉尼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曾遇到了很多挫折,而网球陪伴我渡过难关,所以,网球在我的生活工作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Q:从1988年开始,格洛夫·帕罗德就担任澳大利亚网球协会主席,他在这个位置上工作了21年之久,这对于你来说,会存在压力吗?

A:格洛夫在任期间做了非常多有价值的工作,他取得了不可思议的成绩,在他的领导之下,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变得越来越强盛。他在澳大利亚网协的国际关系拓展上取得了重大成绩,他因此赢得了世人的赞誉,而他也确实配得上那些赞誉。格洛夫还在球员培养和发展方面也做出了一些努力,但他很多时候的决定确实有一些争议。对于我来说,新一批人员上任之后肯定会做出一些改变,我们必须看到,现在的澳洲网协就像一个巨大的房子,外表很壮观,但里面却是空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将房子内部填满,让它表里如一。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我并不畏惧。

Q:2009年十月份在网协全年会议的时候,你才确定要参加新一届主席的竞选,你还记得当初和现在的目标有变化吗?

A:前段时间,我跟格洛夫学习了很多,特别在如何扩大国际影响力以及国际网球团队的建设上,我的思路拓宽了。在这六个月的时间,我全盘地了解了澳大利亚网球的现状,清楚地认识到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看到了一些不必要的工作和部门,这些东西我在此前并没有意识到。但说到目标,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始终都不会改变,那就是帮助澳大利亚网球走出困境,呈现出全新的面貌。

Q:在参与竞选时候,您曾就很多问题做过一些深入的探讨,当选之后,你会着重解决这些问题吗?未来您主要会进行哪些方面的工作呢?

A:上任之后,我首先要消除很多人对于澳大利亚网球的消极抵触情绪,要修复与那些人的裂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坐下来跟这些人好好谈谈,包括休伊特、托尼·罗切、还有杰森·斯特恩伯格,我都会跟他们聊聊,听听他们的想法,确保这些想法被听进去了,这些人的想法和感受我们不能忽视。另外我还会加强澳大利亚网球在世界网坛的影响力,这部分我们一直都不错,无论是公开赛的推广还是国际关系的维持,我们都赢得了外界的一致认可。但很明显,我们的国际比赛成绩以及球员的发展方面不如人意,这也是我未来工作的重点之一。在球员发展计划上,我们需要明确偶像的榜样和示范作用,我们希望看到,除了斯托瑟和休伊特之外会有更多的选手在大满贯、公开赛、联合会杯和戴维斯杯上取得好成绩,现在这些人实在太少了,我们需要更多的选手为我们的孩子做出好的榜样,孩子们的成长需要更多的精神动力,而我们现在却无法在孩子面前报出一长串名字,我们没有大批出色的选手来激励孩子们更好地学习网球。

Q:在这次主席竞选之中,你击败了呼声很高的保罗·麦克纳米,他是否在你想要谈话的人的名单当中呢·

A:我此前已经跟保罗谈过很多次了,当然,我跟他有着很好的私人关系,我不相信,我们之间存在外界所谣传的矛盾,我很想去维持彼此良好的关系,无论何时我都希望我们能愉快地交谈。

A:没错,我们都认为首先需要在球员培养和发展计划上增加更多的灵活性,在网球基础培训上做出更大的努力,这包括青少年网球的培养,还有大众网球的推广。

A:澳大利亚网球在很多方面存在优势。澳网是四大公开赛之一,其自身实力也在不断壮大,在网协每年收入中,最大的一块就来自于澳网,不错的收入也使得我们肯投入更多的资金用于比赛本身,这点非常重要。在球员发展和培养上面我们的工作也还不错,我一直都相信,对于青少年选手,我们需要给予他们更多参与竞争的机会。这几年更多的巡回赛和挑战赛来到了澳大利亚,我们的球员每周都能打比赛,这对于他们的成长来说尤为关键。

其实我们的思路一直都清晰,澳大利亚拥有非常多优秀的教练,在历史上有着众多优秀的选手,托德·伍德福德、约翰·菲茨格拉尔德,雷·路福尔,还有帕特·拉夫特等等,这些功勋人物如今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们一直都在推动澳洲网球的发展。当然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我们也看到有一些卓越的人物,比如托尼·罗切,斯托恩伯格,这些人也应该贡献出更大的力量。我们虽然有着很多优势,但是我们也需要看到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这需要一些时间。现在ATP Top150里,澳大利亚竟然没有一位21岁以下的选手,这一数据足以让我吃惊。但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很多青少年选手在努力,我必须现实,他们在一夜之间并不可能成功,无论是托米奇、库贝勒还是萨维勒,这些希望之星总需要四到五年的时间去成长。但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之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持耐心,给我们的选手以成长的空间。如今网坛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没有什么人能从青少年转入职业网坛之后就立刻取得飞跃,这是不现实的,澳大利亚网球只是还没有取得成功,而不是不会取得成功。

A:我想是的。青少年选手在刚进入职业比赛的时候有着很多的困难,对此我有亲身感受。转入职业比赛后,他们需要考虑生计,考虑奖金,要去赚取积分,赢得更好的排名,他们在卫星赛和挑战赛中奋力拼搏,但无可避免的,他们还要准备好迎接更多的伤病。这些我没有全部经历过,但是我完全能够理解,这非常不容易。冲进Top50或者Top100,这都需要球员用相当长的时间去努力。在很多方面,我们都要保持足够的耐心,我们要为他们营造轻松的环境,不要将整个国家的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实在太过沉重了,一旦倒下,希望也会摔得粉碎。

Q:您刚刚也提到的,在青少年网球培养方面偶像的示范作用很重要,那么你认为,在其他方面,比如说在网球的基础设施上面,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A:我们未来会在网球的基础设施上投入更多,我们现有的设备实在是又老又旧。我认为在很大程度上,体育运动的价值和投入都被很多人低估了,其他体育项目的俱乐部确实不用投入很多,但并不代表所有运动都应该这样。在运动设备上陈旧的投资观念使得网球运动变得越来越糟糕。如果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我们就需要从根本上改变运动投资观念。当然,除了设备以及我强调的偶像球员的培养之外,我们在教练团队的打造上也要做出一些努力。现在澳大利亚大约有2,500名私人网球教练,他们没有经网协注册,但却大多面向社会团体。我们的工作是要确定这些教练一直致力于网球事业,为网球比赛和培训服务,同时如果我们能整合这2,500名教练的资源去推动网球比赛和培训,那么在青少年选手的培养上,我们定取得更大的成就,当然,这肯定需要花巨大的功夫,但这些教练确实可以帮到澳洲网球,反过来,我们也能帮助他们更好的发展。

Q:澳大利亚网球协会主席的工作和职责这多年以来经历了很多变化,你如何看待目前这一职务和工作呢?

A:我认为职责的改变一直都是积极的,格洛夫21年的主席工作卓有成效,而斯蒂夫·伍德(澳大利亚网球协会CEO)2005年上任之后,虽然接手了主席的很多工作,但在管理层上,格洛夫依然会自己来处理。主席职责的改变是有历史意义的,我认为如今主席的角色需要重新定义,在机构决策方面负起责任来,而股东们也要配合网协的CEO来处理协会内部成员之间的工作和关系。我们的协会有180多个机构,我们有一个能力出色的CEO,所以我认为我不需要在管理或者决策上做出过多的干涉,我相信他们会做得很好,想得很全面。但在我最初上任的这段时间,我会先去同各部门的组织者谈谈,将所有的部门联合起来,将他们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Q:此前格洛夫在任主席期间,我们总能看到他在大满贯赛场上的身影,您上任之后也会投入这么多时间在大满贯赛场或者其他的巡回赛上吗?

A:澳大利亚网球协会主席本身也是大满贯组委会的成员,所以每一项赛事我都会参与进去,这不用怀疑也没有选择。但我不认为,每一项比赛我都需要在赛场上耗费很长时间,比如说大满贯赛事,我无需呆上整整两个礼拜,那段时间我的职责主要是维护各部门间的关系,保证所有部门运转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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